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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子戏——解语【丕司马】

二爷x说相声的……
恶趣味。慎。完全放飞ooc。
从三月份挖坑挖到现在……该还的总是要还。

我!没!有!留!到!过!年!
我在今年之内写完了!!!
曹家三父子终于……全部写完了!哭唧唧。

(1)折子戏薄暮【曹袁】
(2)折子戏解语【丕懿】
(3)折子戏参商【叡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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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二爷从天津赶回到北平的那天,正巧赶上了卞夫人的生辰。他匆匆卸了军装便向正堂赶去。正院里搭了戏台,台上花旦抛着水袖,一声声拉得细软绵长。

台下卞夫人拈着手绢不时点着眼角,显然入了戏。曹二爷见了,有些无奈,踌躇了两下方才上前见礼。

卞夫人看得正投入,面前忽然挡了个影儿,她抬头,瞧见了半年不曾见到的儿子。她一怔,抬手将宝贝儿子往边上戳了戳:“一边儿站点,别扰了我看戏。”

不受待见的曹二爷哭笑不得,冲着一旁陪着的甄夫人点头示意了一番,便领着人出了院子。

这边老夫人摆了戏场听得欢,曹二爷去后院见过养病的父亲后,便也顺势在小院儿里布了桌子宴请了一众同僚。

吴质来得晚,自觉地端了酒杯自罚三杯。曹四从前院过来,见了吴质就笑:“那新来的说单口的,听说是你带来的?”

吴质替曹四满上红酒:“这人单口说的不错,带来给老夫人捧个场。”

曹二懒洋洋靠在椅背上,晃着杯中红玛瑙:“一个单口儿换我这顿法兰西红酒?你这买卖做的划算。”

曹四闹他:“二哥,这是季重孝敬娘的,可同你没什么关系。”

曹丕捡了桌子上的果子丢他:“就你话多。来,说道说道,你送了娘什么?”

夏侯尚接了话:“老夫人那边的屏风可是四爷的作品?”

曹植抿了一口酒,抬了抬下巴,懒洋洋道:“你倒眼尖。”夏侯尚知他因着荀长倩的关系不喜自己,这接了一句便也不再多言,笑了笑,举了酒杯自饮了一满杯。

曹丕将这二人的私底下官司看得清楚,面上也只当不知,转头对着曹四吩咐:“替我招待好,我有些乏,去屋里躺一会儿。”

他说着起身,宴上众人虽与他玩闹惯了,只是面对的是曹家的掌权人时,还是收敛了玩世不恭的态度,乖乖起了身,将他曹二爷目送着出了门。

曹丕喝了点酒,红酒醇厚,后劲却大。他便有些晕,撵了身后跟着的小厮,靠着假山跟前歇歇脚。夏日的阳有些烈,他忽然遇见一道清凌凌的风。
那道风自后院的戏台来。

戏台子上,那人一板一眼,穿着白色长马褂,一开口便惹得他亲娘笑得前仰后合。偏偏那人却是一脸正经,看起来像是整日给他汇报前线战况的小哨兵。

曹二爷靠着假山也跟着笑,笑得那人抬眼看了过来,顿了顿又跟着面无表情地继续讲单口儿。

“去,问问那人是谁。”曹丕回头冲着远远立着的小厮招了招,吩咐了下去。见小厮领了命令颠颠儿地走远。他一笑,转身向卞夫人那边走了过去。

卞夫人见儿子过来,倒是惊讶:“怎么跑到我这桌儿了,这桌上都是女眷你在这多不方便。”

曹丕笑笑,撩了袍子在甄夫人让的座位上坐下,一旁伶俐的小丫头已经替甄夫人寻来了新椅子。他见甄夫人入了座,一边抓了她放在椅把上的玉手置在掌心揉捏,一边笑着对卞夫人道:“母亲这话可说错了,现在是民主时代,讲究男女平等。我不过是远远听着这边热闹,发现这人单口儿说的不错。便过来听听。”说着抬起头,幽幽的目光将将盯住台上的人,像狼。

一旁卞夫人笑得抹眼泪,甄夫人也时不时掩唇。曹丕玩着手中的温香软玉手,一颔首,干脆吐出一个字:“赏。”

等那冷面单口下了台,曹丕看着台上重新拥上来的身段娇软的杜十娘,却是没了什么兴趣,松了甄夫人的手,凑近了自家亲娘:“母亲我去后院歇息。”

卞夫人闻着他的一身酒味,忙不迭地撵人:“快去快去。”顿了顿又补充道,“找人盯着子建点,别让他又喝多了。”

“是是是。”曹丕无奈,揉着眉心领了太后娘娘的命令。等转回到前院,见到的便是喝成烂泥的曹子建。醉了酒的文曲星挥笔成锦绣。若是往日,他这当哥哥的尚能同他论道一二,今日却只能让人扛起诗豪送回屋子里,“麻利点儿!别让老夫人看见。”

曹丕揉着隐隐作痛的眉心,余光瞥见一旁候着的小厮,曹二爷贵人事多忘性大,早忘了不久前吩咐的事情。小厮当然不知道这弯弯绕绕,耿直地上前一步:“爷,您让我查的人我查着了。”
“……谁?”

转日,司马懿刚进了后台,便见戏楼的掌柜火急火燎地找了过来,他见了司马懿,顾不得他帽子都没拿下,一把拉了他的手就要走。
司马懿拉停他,看着他一脸喜色忍不住纳闷:“掌柜的你捡了钱了?”

“大喜事儿!司马先生唉!您被二公子看上咯!”
司马懿面无表情地将草帽扣在掌柜的脸上:“好好说话。”

等司马懿终于从喜得找不到东南西北的掌柜口中问情事情的来龙去脉时,已经又耽误了片刻的功夫,他沉默地看了掌柜一眼,转身上了楼。他一上楼就看见东侧间门前把守着几个人。那几人黑色的军服明明白白地告知了大家门里坐着的是谁。二楼极静,怕不是被这位爷儿包了场。

他推开门就看见穿着长衫的二公子拈着瓜子去逗掌柜的宝贝鹦鹉。曹丕听见门口的动静,抬头看见司马懿安安静静站在门口,便直了身子冲着他懒洋洋笑:“前些日子你给我母亲说的相声不错。”

“二公子是来听相声的?”司马懿恭恭敬敬地向他问道。

曹丕看了他一眼,噗嗤一声笑出声:“你这冷面孔怎么选择了这个营生?”

司马懿不为所动,在屋子里选了一块地站好,淡声回答:“家业不能丢,公子想听哪段儿?”

曹丕折身回来,翻了翻司马懿的相声本子,随意点了点,“就这个吧,《歪批三字经》。”

夕阳落进戏楼的轩窗,单口儿的声音清清朗朗。曹丕咬着雪茄,有一搭没一搭的听,一双眸定定落在楼下光线灰暗的天井里。烟头燎出来的雾缥缥缈缈折成细瘦一缕,湮在了夕照里。

背后的声音忽然停了。曹丕扭过头,挑高眉梢:“怎的不说了?”

“二公子没心思听,不如改天再来。”司马懿低下头去收拾自己的匣子。留给曹丕一个清淡的侧面剪影。他忽然动了心思,忍不住想手指头想去杵一杵,看看面前这个到底是不是个大活人,怎得就能这样清清淡淡没有脾气?

手指在他脸侧停了下来,曹丕忽而一笑,收回手,起了身:“好,我改日再来。”走到门口,又停了下来,司马懿听着他冲着副官道了一字“赏”,便撩了衫角施施然下了楼去。

当京中传出曹二公子看上一个戏子的流言时,他正陪着卞夫人用餐。曹四气哼哼地闯进屋子里,拉开椅子便在曹丕身边坐下,“二哥,你说实话,你看上哪个戏子了?”

曹丕一口汤卡在嗓子里憋了半天才咽了下去,顶着卞夫人刀子似的目光,发出了一个单音:“哈?”
这边曹植还在喋喋不休的追问到底是哪个戏班子里的狐狸精,那边老娘的眼神几乎可以化作实质性的刀子,再看对面,甄夫人正冲着他笑得温婉而哀怨。

曹丕顿感头疼,他抬起头支着额,忽然就想起司马懿木着脸说相声的样子。

戏子?他舔着唇,唇角忍不住弯了弯,喃喃道:“我看上的,大约是个木头。”

曹植没听清,正要再问,就见自家哥哥起了身,一巴掌拍在自己的后脑勺,“都从哪听来的小道消息?还戏子?明儿我把这些家伙全给端了。”

曹植摸着后脑勺嘟囔了一句,“那你整日往戏楼跑做什么?”

“听相声你去不去。”曹丕横了他一眼。
相声……曹植顿时哑了声,恨不得晃着他嫡亲哥哥肩质问,“你什么时候爱上这没品位的东西了?!”只是刚刚才惹恼了兄长的曹四爷没有这个胆,乖乖坐回原位,只当无事发生。曹二见他乖了,这晚饭也差不多用完,趁着卞夫人数落曹四的当口溜了出去。

这边,司马懿下了台,一进后台看见自己的台子上放着一盘晶莹的葡萄便知道曹丕今儿又来了。他也不急,慢慢地将匣子收拾好,背了匣子一出门就见曹丕的副官冲着他笑,“司马先生,二爷有情。”

轿车停在戏楼后头的阴影里。司马懿拉开车门就看见曹丕懒散地靠在后座上剥葡萄。
“二公子,你这样子被旁人看去了可是有损英明。”处久了,他倒是也能同曹丕开上几句玩笑。

曹丕将剥好的葡萄塞进他嘴里,这葡萄汁水儿丰沛,一入口便浸了满腔的甜。他看着司马懿笑起来,“今年最后的葡萄,怎么样,甜不甜?”

司马懿并不爱吃葡萄,他咽下去,转头用着看子上的包容眼神看着曹丕:“甜。”

曹丕一眼看穿这个骗子,忍不住抬手捏住他的耳垂,凑近了几分轻呵着司马懿的耳朵:“你骗傻子呢?”

司马懿倒是想回一句“就是骗你”,想了想还是忍住,转而挑开了话头:“二公子今日又来做什么?”

曹丕捏着他的耳垂不松手,活脱谁家纨绔少爷。锃亮的军靴有一下没一下地踢着前座下放着的枪匣,拉长了调儿道:“怎么?没事就不能来找你?”

“今日内子回了娘家,家中尚有两个幼儿,怕是不能陪公子了。”司马懿叹了一口气。

“仲达。”曹丕松了手,忽然叫了他一声。
“嗯?”司马懿转过头去看他。
“我明日便要回天津了。”他笑了笑,“又要开战了。”
“哦。”他低低应了一声,想了想还是补了句,“祝二公子马到成功。”

曹丕噗嗤笑出声,“真没见过你这样敷衍人的。子建都给我做了整篇文章,到你这里就一句马到成功?”

司马懿笑了笑,“曹四公子的文采一向出众。”

曹丕没了辙,低头点烟,蔚蓝色火焰陡然上窜,点燃了他的眼。他缓缓吐出个烟圈,往后一靠,软了身子,“走吧,送你回去。”他见司马懿惊讶,眉一勾,弯出一抹似真亦假,“谁让我那么喜欢你呢?”
“二公子慎言。”

————

曹丕这一走,不是没有半点消息。那日报上的大篇幅,一半儿被他占据着,司马懿不想看都忽视不了。他明明没有刻意过问,却总把他的行踪掌得牢牢的。

等他听说了二公子中弹的消息,更是没察觉地买了开往天津的火车票。到了车站,却是撞见了火急火燎的曹四爷。四爷不认得他,匆匆走过他身边,带起一阵风。这风将他发懵的脑子吹了个清醒。他看了眼手中的车票,默默团了一团,丢进站前垃圾桶,转身折了回去。

太阳照常升,日子照样过。等他听说曹二回到北平的消息时,已经是又一年的四月。四月的北平,风燥得很。司马懿出了戏楼就看见候着的副官。

他眉眼平静,却有着不易察觉的暗沉,等见了司马懿方才亮起一点光:“司马先生。我们爷邀您过府一聚。”

他点点头应了,上了车才想起昨日报纸上登的曹家权力的动荡。

轿车在曹宅前停了下来,这是他第二次来曹宅。第一次张灯结彩是为生,这次却是一片安静,仿佛在等着死神宣判。

他跟着副官入了后院,等他瞧见了那个躺在老榆树下靠椅上的人时,有片刻的迟疑不敢上前认。

那人极瘦,像受了大难。见了他,眼睛里才有了些光彩来。他撑起身子冲着他招了招手,“仲达你过来。”
司马懿走过去,便被他拉住了手。曹丕仰着头看他,半天却是皱了眉,“仲达年长我几岁,却是我先有了白发。”

司马懿低下头,看着他双鬓镀雪,忍不住低声道:“二爷要考虑的事情太多,自然是耗心神。”

曹丕闻言,低声笑了出来,他往椅背上一靠,闭上眼睛,“仲达,我活不久了。”他唇边笑意渐渐凉,“生有七尺之形,死唯一棺之土。人这一生,也不过如此而已。”

“二公子……”他慢慢握紧手中冰凉的手。又听曹丕继续道,“仲达,我先去黄泉路上等你如何?”

他心下一紧,半晌,却轻笑一声,“二公子又说笑。我家中幼子尚未成年,我如何能撒手不管?”

曹丕睁开眼睛看他,身子微微前倾,想凑近他几分,又觉得费力,终于作罢,“你啊,总是有太多借口。”他顿了顿,又笑起来,“我等你十年,你不来,我可就先走了。”司马懿没应。他也没再说话,等了半晌,探头去看。却是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

二公子走的那天,久未下雨的京城落了雨。司马懿坐在家中,听着长街上送葬的哭丧声,慢慢将相声本子丢进火盆。昭儿还小,不懂事,蹲在他身边看他将年岁慢慢掷进火里,忍不住好奇地问:“爹,你不要这些本了么?”
司马懿阖了匣子,转身抱起他,笑着道,“不要了,以后都不要了。”
何为自苦,使我心悲。他看着灰烬腾起,飞进未知的未来,轻轻笑起来,“我可真是烦你啊——”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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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圈的遗留坑真是多到没眼看,和秋凉脑的系列文虽然没动力了也还是想填上它。差一个司马兄弟的故事,以后再说吧,好歹曹家的填!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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